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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膽五號 99/11/24
9:20
保鑣前傳五《霧-1》
自從郭青雲和程鋒繼承蕭氏武館改為「長風鏢局」已有一年了。這些日子來﹐鏢局的勢力一直不斷地在擴張﹐在江湖上名聲大旺﹐如日中天﹐黑白兩道﹐各要謙讓三分。日後﹐隨著商六的加入﹐長風鏢局的重擔也多個人挑﹐郭青雲和程鋒這兩位局主也可以多些自由時間﹐做些自己喜歡做的事。
近日來﹐長風鏢局接下一趟小鏢﹐保是一般的商貨﹐無須動用到長風鏢局的整班人馬﹐於是只有郭青雲和商六領鏢。程鋒和侯崑便留在鏢局。
這時的程鋒正獨自一人坐在書房裡。他在發呆…臉上還流露著異常滿足的笑容。其實﹐他會有這麼的一面﹐無非是他瘋了﹐而是他已經和逢德鏢局的夜牡丹訂婚了。
程鋒想起她的笑靨、她那甜美的聲音、那雙溫柔的明眸﹐和她輕巧的身影﹐他都不自覺地一笑又笑。 此時的夜牡丹則守在深閨裡﹐為自己的婚事忙著做準備。她跟程鋒一樣﹐總是情不自禁地﹐將笑容掛在臉上﹐因為她就要和自己朝夕盼望的人永結伉儷了。她親手繡彩球、帳沿、枕套上的花鳥、洞房裡要擺設的絲綢娟緞﹐一樣一樣﹐不忘歡喜地做著。
「二局主﹐有貴客到啦！」侯崑突然闖進書房﹐打斷程鋒的思想世界。 「喔？是誰？」程鋒收起兒女情﹐馬上來到正廳﹐見來客是步天行和寒江雪﹐心中很是高興﹐更等不及要宣佈喜事了。
步天行搶先開口﹐笑道：「長風鏢局和逢德鏢局名揚四海﹐威震天下﹐在江湖都是一等一的鏢局。如今就快要結為一家﹐天下人無不知﹐無不曉。我跟寒兄原本在西湖﹐聽聞此事才趕過來﹐要跟你祝賀的。」程鋒笑道︰「步兄抬愛了。讓你們大老遠從西湖來到此﹐想必都累了吧！」差遣侯崑準備兩間房讓他們住﹐又道︰「二位今次來就要留久一點﹐咱們幾個好好共聚一番吧！」步天行道：「那當然﹐我們還打算留下來吃你的喜酒呢！」程鋒道︰「有步兄和寒兄入席﹐我的婚禮勢必要風光百倍了。」程鋒和步天行開懷大笑﹐只有寒江雪…只有他嘴角邊微微掛著一絲笑容。
「天行﹐別忘了﹐你有東西要給程鋒。」寒江雪提醒步天行。 「對啊﹐不說我還忘了！」步天行連忙從腰帶裡抽出一個巴掌大的紅色布袋﹐送給程鋒﹐「打開來吧。」程鋒將它打開﹐裡面包著一對白玉：一龍玉﹐一鳳玉。
步天行笑道：「遊龍戲鳳﹐天偶佳成。這對玉是送給你和未來尊夫人的訂婚賀禮﹐好好珍藏吧。」程鋒謝過﹐對龍鳳玉越看越喜愛。
這對龍鳳沒有玉匠的鑿痕﹐有的是風靡的體態︰龍玉翹首睥睨﹐剛氣洋溢﹐卻又帶著懷柔細情﹐像極了程鋒；鳳玉雙翅捲舒﹐律光影動﹐嫵媚兼持……卻不像是夜牡丹…反倒像是嬌嬈艷麗的越女。
程鋒縱然感到這對玉不是在雕刻他和夜牡丹﹐但是玉匠的巧思手藝及美質追求的卓越是不可否認的。他收下這對玉﹐明日將鳳玉拿去送給夜牡丹。
翌日﹐程鋒帶著鳳玉到逢德鏢局送給夜牡丹。夜牡丹見了相當喜愛﹐滿腔柔情道：「好漂亮的玉啊！鋒哥﹐謝謝你！」隨著又是燦爛一笑。
程鋒心上一熱﹐道：「瞧妳﹐光是一塊玉就能讓妳這麼開心。我從沒見過誰像妳一樣那麼容易就滿足。」夜牡丹笑道︰「只要是鋒哥送來的東西﹐我都喜歡啊！」
此時﹐夜罡風剛處理完一點業務﹐要回房休息﹐湊巧路過。夜牡丹叫住大哥﹐將鳳玉獻給他看﹐道：「這是鋒哥送我的﹐美吧？」夜罡風笑道︰「我若不說美﹐等下有人要挨打了！」接過鳳玉﹐垂眼一瞧﹐臉色卻突然掀起一陣慘白﹐冷聲道：「程鋒﹐這玉從哪兒來的？」
程鋒不知自己是否惹火了夜罡風﹐怔怔道︰「這…這玉是朋友送的。」 「哪個朋友？」 「……一個開封來的朋友送我的。」程鋒怕有什麼不對勁﹐於是只得撒謊。
夜牡丹輕力拉拉哥哥的袖子﹐道：「哥﹐你怎麼啦？」夜罡風臉笑皮不笑﹐道︰「沒怎樣﹐以後別再碰這塊玉了。把它扔了！」將鳳玉塞回妹妹的手裡﹐正待要走﹐一名下人拿著一張信條走過來﹐「局主﹐剛才來了一個人要我將信傳給你。」
夜罡風接過打開﹐見紙上寫著一行細字：
「鳳玉不過是見面禮﹐後頭的戲我已經等不及要開始了。 玉」 夜罡風將紙條撕爛﹐冷道：「程鋒﹐無論送你玉的人是誰﹐你若還想保有跟牡丹的婚約﹐就最好別再跟那人有來往。」語罷﹐氣沖沖地走了。
程鋒楞在一旁﹐不知所措。夜牡丹未曾見過哥哥生氣﹐急忙道︰「鋒哥﹐哥哥他平常不是這樣子的﹐你千萬別生他的氣啊！」程鋒笑道︰「我怎能氣我的未來大舅子呢！既然他不喜歡這玉﹐我們就別要。改天我將它還了。」心下懷疑這鳳玉跟剛才送來的信條有關連。
臨走前﹐程鋒抓住那位送信條的下人﹐問道︰「送信的人長怎樣﹐你有沒有看見？」那下人回答︰「他帶著頂大帽遮住大半臉﹐我沒看到他的長相。」問也是白問。不過﹐程鋒心下明白﹐要找到答案便得從步天行問起。畢竟﹐這鳳玉是他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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