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09/05
21:37 艾利
☆京城春韻3☆
鐵衣和采玉相對看了一眼,通常江湖上託鏢標的是人時,總與江湖恩怨脫不了關係,多半是託鏢者被人追殺要求保護,內情往往錯綜複雜。撇開對錯善惡難以分辨的問題不談,若仇家武功高強,鏢局通常得付出高昂的人命代價。以長風鑣局目前的狀況,絕對無此能力接下這樣一趟鏢。采玉正思索中,嚴瀚章似乎已看出兩人的難處,微笑道:「程大小姐不必多慮,我這趟鏢說來十分容易,只不過要請貴局兩位局主委屈幾天,當我的隨身保鑣,保護我這幾天在京城裡遊玩的安全罷了。並非與人結怨,也不是身上帶有什麼奇珍異寶,貴局絕對不會為接在下這一趟鏢冒任何風險。」
這倒是容易了,有什麼古怪之處?鐵衣和采玉不解地看向郭旭。
郭旭揚揚眉,道:「嚴公子出價一萬兩銀子一天的保鑣費用。想不到我和鐵衣竟有如此的身價!」 萬兩銀子!這嚴公子好大手筆,就算長風鏢局出幾次出生入死的鑣,也恐怕掙不到這個數目。采玉和鐵衣都瞪大了眼睛,采玉忍不住開口道:「嚴公子,恕采玉多慮,但嚴公子出此高價只需敝局保一趟沒有任何風險的鑣,實在不得不令采玉揣測這其中另有內情。」
嚴瀚章仍是一貫從容,道:「程姑娘,嚴某出此高價,純粹只是敬重貴局蒙聖上封為天下第一鏢局,理當有此資格與氣派。否則日後任何閒雜人物市井小民都可挾區區數十兩銀子要求長風鏢局為微末小事奔波,豈不等於自已貶了地位,狹了格局?」
鐵衣有些不悅,冷冷道:「長風鏢局不是以金錢來決定接鏢與否的地方。只要是維護正義與公理之事,即使託鏢人一貧如洗,長風鏢局也會義不容辭的。」
嚴瀚章原本維持的從容有些僵住了,他眼底迅速閃過一絲怒意,但隨即又微笑道:「程二局主果然正氣凜然,佩服,佩服!是嚴某失言了。」
郭旭出來打圓場道:「嚴公子,鐵衣個性直,一向想到什麼說什麼,請不要見怪。但是長風鏢局確實不能無功受此厚祿,還是請嚴公子收回厚愛吧。」
嚴瀚章略略皺眉,道:「實不相瞞,在下家中世代在江南經商,也可腆顏自謂富甲一方,所以一來覺得聘請貴局保鑣便需以高價表示誠意是天經地義的事,二來在下孤身一人處在陌生地方,難免有些惶恐,深怕貴局不接這趟鏢,故妄想以財帛利誘達到目的,說來真是冒犯了各位。請郭局主,程局主及程大小姐恕在下初次出遠門,不懂江湖規矩之處,尚請海涵。」
說罷一揖,態度十分誠懇。 郭旭急忙道:「嚴兄太客氣了。」鐵衣也致歉道:「嚴兄如此誠懇,倒顯得程某心胸狹窄,不通人情了。」郭旭又問道:「但不知嚴公子怎麼會獨自一人來到京城?」
嚴瀚章微嘆一聲道:「唉,原本是想趁春天到京城來遊歷一趟,增廣見聞的,豈知跟來的莊中護院在快抵達京城時突然得急病去世了,這才想到要來託付貴局。」
鐵衣問道:「但不知嚴公子預定在京城停留幾日?」嚴瀚章搖頭道:「並沒有個期限,但應該不出三五日,家中派來接我的人就會到了。」
看來是沒有什麼問題,這嚴公子看來的確是富家子弟模樣,舉手投足間也似沒有武功底子,理由也合情合理,似乎沒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道理吧?郭旭等三人對視一眼,已有默契,郭旭便道:「既然如此,長風鏢局便接下嚴公子所託的這趟鏢,但是我們也不能昧著良心收閣下如此高價,我想,伍百兩銀子便足夠了。」
嚴瀚章莞爾一笑,道:「我倒是第一次遇上這等事,接鏢的人反倒主動要求降價,郭局主也忒地自謙了,這樣吧,就一仟兩銀子吧,這是我對貴局的一點敬意,請不要再推辭了。」
郭旭待還要爭,但嚴瀚章十分堅持,郭旭推辭了幾次,但終於還是接受了。嚴瀚章很愉快地道:「好,那就有勞二位局主了。但這段期間內,是否在下可以住在長風鏢局,以免二位局主來回奔波,二來在下也可以見識一下天下第一鏢局的情況?」郭旭道:「這個自然。」
正說話間,一個家僕匆匆進來稟道:「小彭王爺來拜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