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04/13 11:58 海膽五號


保鏢前傳之~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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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賈大戶都已經派人來抓阿茶姑娘了,還好沒被他們得逞,不然我們這幾天怎麼洞察事理、靜觀賈大戶的行動還不都是白費。」蕭另弘訓道。三人此時在房內商討對策,阿茶則在趙緒房裡照顧著老人家。
「大哥,另弘說的對,我們在抗衡中不能被動。我這幾天來夜探賈家將那裡的地形摸的一清二楚,我們這就去把凡籐偷回來。」程鋒道。
郭青雲一手插著腰,一手抓頭髮,呻吟的老半天,終於道:「我們總不可能跟賊一樣到賈家奪取凡籐。可是要叫他們還也不可能。」
蕭另弘靠近他一步道,「明搶不行,當然只能暗奪。大哥,他們人多勢眾,你想跟他們講理只會吃虧,恐怕還會被告以誣陷的嫌疑呢!」
「大哥,就讓我去賈家將凡籐偷回來吧。那裡雖然守備森嚴,但只要我小心,一定不會被發現。」程鋒道。
「凡籐本來就是被賈大戶偷走的東西,我們只是將它物歸原主,用“偷回來”的像是在做什麼虧心事似的。不過,大丈夫使詐也是用在正義之途,我不反對用偷的將凡籐取回。但,阿茶姑娘至少也得知道這個計劃,她人呢?」郭青雲一提起阿茶,程鋒和蕭另弘就發出嘻嘻哈哈的鬼馬笑聲,使郭青雲直覺的不好受。
程鋒故意裝的風度翩翩,斯文笑著,向蕭另弘道:「阿茶姑娘喜歡蓮花麼?」
蕭另紅裝做是阿茶,「是啊,只可惜蓮花不比我美呢!」
程鋒哈哈大笑,又道:「那當然囉,像妳這麼美的人不如嫁給我吧!」
蕭另弘更是人小鬼大,拍拍掌笑道,「那太好了,我們就快成親吧!我很怕自己嫁不出去呢!」
郭青雲聽的面紅耳赤,重重地在程鋒腦袋賞了一拳,「你們別拿我做消遣!」語罷,便找阿茶去。
「怎麼只捶我一人啊!」程鋒抱頭叫痛。
蕭另弘抓著程鋒的袖子,把他拉著跟在郭青雲身後走著,道:「打是情,你就別抱怨,咱們快跟過去看看他們會發生什麼事吧!」
程鋒滿臉不情願,低聲道:「另弘,大哥的私事,我們別管太多行嗎?」
「喂,你看,大哥進去趙爺爺的房間找阿茶姑娘了唷!」蕭另弘完全沒在聽程鋒的話。
「喔~! 快快,快靠近們聽聽裡面的動靜!」程鋒馬上跑向前在房門口蹲下來偷聽,還真不知道方才是誰說別管郭青雲的私事。
這兩人在外偷聽,阿茶和郭青雲一點也沒有察覺。此時,趙緒清醒著,正在向阿茶交代些話。
趙緒咳了幾聲,喝杯熱茶潤喉,「阿茶,我這把老骨頭能熬到今日算是老天照顧,不過,我自己的身體如何還是比別人都清楚,我恐怕是過不了今日了。」說原又劇烈的咳嗽起來,連血都咳了出來。
阿茶拍了拍他的背,拿條毛巾為他抿嘴角邊的血絲,道:「不會的,趙爺爺你不會死的!」
郭青雲道,「是啊,我們今晚要為你奪回凡籐,你一定得撐著點,不能放棄! 我想趙爺爺一定是迫不及待地想看見自己的心血吧!」
趙緒長嘆了一聲,無力笑了一下,「你們不必為了我這風中殘燭賣命了,賈大戶可是惹不起的啊! 哎,阿茶,我有生之年能遇上妳這麼一位樂於助人的好姑娘也算是我的福。我要走也希望能走的無牽無掛,凡籐或許本來跟我就不投緣,如今被賈大戶偷走又願的了誰呢!但是,我一生隱居在深山裡種樹養花,無草不沾,自舒性靈,樂在其中。如今,我只要眼一闔,我常年的栽培不論是一花一草若能有阿茶妳接下來照顧,我也不用怕我種的花會枯萎,我栽的樹會被賈大戶伐下來當木材,我種的草會受寒冬折磨。阿茶,答應我,繼承我的種植事業好嗎?」
眼前的趙緒已氣若游絲,若在不答應他的請求只怕他會過分激動而死。阿茶一時不知所措,直感熱血上湧,當下義無反顧的答:「我答應妳,趙爺爺你放心吧!」趙緒乾笑了兩聲,無神地望了望阿茶,隨後向郭青雲道,「郭少俠,此次的委託就此結束吧,費用我還是會付你,不會讓你血本無歸。記著,以後別再跟賈大戶有牽連,否則他不會輕易放過你的。」說完,郭青雲還來不及回答,趙緒嚥下最後一口氣,平靜地離開人世。
「趙爺爺…。」阿茶緊握著趙緒冰冷的手,哭得梨花帶雨。郭青雲看了不忍,又為趙緒感到萬分惋惜,默默地將手搭在阿茶的肩上,柔聲道,「趙爺爺能安詳的走,我們要為他感到高興才是。」
門外的程鋒和蕭另弘聽見趙緒逝世了,自然也默默地走進房裡,來到趙緒躺著的木床,默聲哀悼。雖說他們跟趙緒無多深的交情,要說感念追憶也感不了多少,念不到太多。但是,趙緒在他們的心目中確實是位可敬可愛的親切老人。趙緒雖在郭青雲三人認識前已抱病在床,無法太常相近,但每當有機會談話時,三兄妹發覺這位老人不僅親切和藹,且充滿智慧,為三人帶來許多啟示和教誨。
之後,四人為趙緒做個簡單的下葬儀式,並打算人要將凡籐奪回,四人在林子裡走著,阿茶道,「凡籐是趙爺爺用心血培養地。如今,趙爺爺無福看它長成,但我們若能將它奪回種在趙爺爺地墳邊也好。」郭青雲道,「沒錯,阿茶姑娘說的對,我們就在今晚夜潛賈家,將凡籐拿回來。」阿茶督了督三人,目中頓時閃出一絲光芒,道:「只將凡籐奪回怕是便宜了賈大戶。」蕭另弘不解問到,「難道,阿茶姑娘還有什麼出奇的計劃?」阿茶神秘地笑一下,「程大俠,我需要你的幫忙。」

 

99/04/16 8:02 海膽五號

保鏢前傳之~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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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無月之夜,賈大戶一口肉、一口犯,享受他的晚飯,身邊還有三妻四妾敬酒、美女歌舞。喧鬧不已。
「老爺,老爺!」一名家丁撞了進來,身上青一塊,紫一塊,還鼻血流不止,顯然是被揍過。「那個…那個阿茶,她來啦!
「什麼!?」賈大戶聽了差點沒噎到,嘴裡的飯菜還隨著說話時噴得家丁滿臉都是。「她那個女人怎麼來的!?」
「當然是由我們護駕來的!」是郭青雲的聲音。「想活到退休就別擋路。」程鋒道,隨著又是幾聲毆打聲。
賈大戶撇頭一望,見阿茶、程鋒,和郭青雲不請自入。
「姓賈的,識相點,我們是來要回凡籐的。如果妳還想活就乖乖把凡籐還給阿茶姑娘!」程鋒喝到,還不忘擺一幅殺氣騰騰的臉威脅賈大戶。
賈大戶見程鋒手持鐵棍,心下早已猜到程鋒定是執棍傷他手下的人,心中不免感到一片恐慌,深怕下一個目標便是自己了。「嘿嘿嘿…。」賈大戶故作鎮靜,乾巴巴地笑了幾下。「沒想到兩位少俠長的一表人才又武功高強,在下仰慕已久,沒想到今日終於有幸與兩位見面,來,我與兩位敬杯酒!」
郭青雲白他一眼,冷道:「別跟我們油腔滑調,如果你不肯將凡籐交出來,你可是會死的很難看!」郭青雲從衣袖裡掏出一封書信,又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阿茶將信拿了過,朗聲念出:
吳縣令:
馬鞍山景緻原始,生動多姿,其中以千年古木—黑香枟最為出名。豈料,黑香枟為皇室專用,閒雜人等不可隨意砍伐,在下因此喪失一條有利的生財路線。
馬鞍山為蕪湖縣地管轄之地,在下先奉二千兩銀,請老爺高抬貴手,在下好開山劈木。日後小的能相黑香枟賣到高價,願和老爺分三成紅利。
此難得機會莫錯過。
開封縣 賈大戶筆

念完了,賈大戶跌坐在椅上,聽的一頭霧水,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程鋒走近他身邊,不停在他身邊繞圈子走著,搖搖頭道:「老頭,你這信上寫的行為如果我沒記錯,應該是叫“行賄”吧。」
「你…你給我閉嘴!」賈大戶大喝,一怒之下站了起來,揮拳向程鋒打過去。程鋒才不將他看在眼裡,不慌不忙地避了開。賈大戶雙足失去重心,“噗”的醫生跌到地面。
郭青雲拔出長劍,劍尖壓在賈大戶心口,冷道:「看來今天就算有凡籐也就不了你了。你可知道亂伐黑香枟可是犯下滔天大罪,對皇室大為不敬,被抓了你會死的很難看的。」
阿茶在一旁幫腔,「你會被拖到午門斬首的。當無頭鬼可不是好受的。」程鋒道:「阿茶姑娘說的沒錯,不想當無頭鬼就將凡籐交出來,不然我們將這信揭發出去,到時馬上叫你人頭落地。」
「我呸! 我就不信你們能把我怎樣! 那封信搞不好是偽造的!」賈大戶像是寧死不屈。
「偽造!?」程鋒插嘴,隨著又將信拿到賈大戶眼前讓他看仔細。「這是你的筆跡,你想賴都賴不掉! 是阿茶姑娘要我昨夜潛入貴府,搜搜看能不能抓住你的什麼把柄好來威脅你,沒想到我一搜就在書房找到了這麼骯髒的一封信,怎樣,該服輸了吧?」
賈大戶直冒冷汗,看清楚也認了這封信後於是不甘願的令人將凡藤拿出來。阿茶見來人將花帶出,馬上上前取回,觀察一番,道:「沒錯,雖然這花未開,但我能確定這就是凡藤。」
「老爺,不好啦,外面失火啦!」一名家丁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
「什麼!?」賈大戶大叫。那家丁慌張道,「火從東廂燒起,火勢失控,老爺您還是趕快逃命吧!」
「二弟,阿茶姑娘,我們快逃。」郭青雲道。三人馬上逃到外頭。蕭另弘備好馬車,在外面等候。兄弟倆跟阿茶腳步飛快,不一會兒便與蕭另弘相會。
「三妹,那火該不會是妳放的吧!」程鋒問道。
「怎麼會呢!」蕭另弘答,「沒聽過“天乾物燥,小心火燭”嗎?那是他家倒楣,不幸失火,跟我無關。」郭青雲道,「車子裡這一箱箱的是什麼東西?」說著,他將一個箱子打開,發現裡頭正是一錠又一錠的白銀。
「哇~白花花的銀子ㄝ!」程鋒驚嘆。「這些錢是從哪裡來的?」蕭另弘道,「你應該問你們現在坐的馬車是哪而來的。」郭青雲問到:「怎麼?難道不是妳從車行租來的?」
「這…」蕭另弘吞了吞口水?「呃…哈哈,是這樣的啦,我今天下午是該要去租輛馬車來的,可是啊…人家忘了嘛! 那我想說沒有馬車協助你們逃跑是不行的,所以我就打算早點來賈家並潛入馬房看能不能找輛馬車,果然就被我找到現在坐的這台車。但我沒料到會有這麼多錢。」
阿茶道:「這些銀兩八成是要送給蕪湖縣令作為賄賂的。」
「真是的! 這錢怎麼會落到我們手裡呢!」郭青雲嘆道。他這會兒可頭大了,這麼一筆龐大的金額叫他如何處置呢?
「我總覺得我們有點像趁火打劫…」程鋒道。蕭另弘可就不這麼想了。蕭另弘道:「少笨了,這叫天賜良機! 我們得到這筆意外之財,照理說應該要…」郭青雲道:「要物歸原主。」
「可是,大哥啊!!我們就不能留著自己用嗎?」蕭另弘抱怨。郭青雲搖首嘆道:「我看…等到明早再決定吧…。這錢畢竟是用來行賄的,我也有意將這些錢連同信一起交到衙門依法處置。」
旭日東起,深山幽林恢復光明,不似黑夜中淒迷可怕,阿茶和郭青雲、程鋒、蕭另弘默默守在趙緒墳前。阿茶將凡藤種在趙緒墳旁,幽幽道:「我得啟程回雲南了。這些天來跟三位處的很愉快,小女子畢生難忘。我會將趙爺爺的養花事業遷到雲南,三位要是來到雲南,我可以好好招待你們。」
「阿茶姑娘,這裡三十兩銀子妳帶在身邊做盤纏吧!」郭青雲的傷心之刻可來了,真沒想到他還來不及對阿茶傾吐情意就得分離使他直感魂傷欲斷。
「賈大戶前晚喪命火中,那兩千兩說是用來行賄的也無意義了,現在,那些錢大哥打算拿來救濟窮人,一些捐給寺廟,還有一部份留給我們。阿茶姑娘,妳這三十兩也是從那兩千兩裡挑出來分的,如果不夠,就再多拿一點吧。」蕭另弘道。阿茶謝道:「不用了,太多我也帶不走,少了點我反而走的輕快。」
四人又望望那朵荷包未開的凡藤。良久,阿茶終於道別了,她的身影就在林子裡漸漸消失。郭青雲久久凝視著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見她的影子,終於仰天長嘆了一口氣。
之後,三兄妹也下了山,路上蕭另弘還問到:「大哥,你怎麼不向阿茶姑娘表明情意呢?你難道不喜歡她?」郭青雲聽的心中一陣抽痛,眼眶頓時一濕,仍著鎮定下來,無力道:「我當然喜歡她。」
喜歡?豈只喜歡,郭青雲愛她如痴如狂,卻又因為如此總是在她面前變的呆頭呆腦,因為如此他更不可以向她傾訴愛戀之意。「我不過是四處漂泊的窮酸小子,我不配向她表什麼情啊、愛的…。」郭青雲每說一字,心就痛一次,她從未嚐過如此失意的經驗。
「可是大哥,你已經在無形中奪走其他少女的心了…像大師姊啊…你這樣四處留情,卻又不對阿茶姑娘表達情意,我真是搞不懂你。」程鋒道。
「當你真心喜歡一個人時,你便會發覺心中對她的情、關愛都會難以表達。」事情愁,是感傷,郭青雲如今只有阿茶在和他初遇時用匕首在他手上畫的一道傷痕為紀念了。
在落日滿照芳草的園地漫步著,在情場失意的人也只能憂苦愁思,悵然道:「長於春夢幾多時,散伙秋雲無覓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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