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膽五號 99/12/06 7:05

保鑣前傳五《霧-7》

  程鋒趕著馬車﹐火速往巡撫衙門馳奔去﹐到了卻見大門緊緊關著﹐只得抓起鼓槌﹐重重敲打鳴冤鼓叫喊:「要出人命啦﹐還不快出來救人!」 巡撫衙門一開﹐裡面走出一位捕快。程鋒捉住他的衣襟﹐叫道︰「快去通知巡案大人﹐說步天行受重傷﹐趕快去請個大夫來!」那捕快一聽見步天行這名字﹐神情一怔﹐連忙跑進巡撫衙門轉告巡案大人。 程鋒將步天行扶進巡撫衙門。巡案大人立刻趕了過來﹐派手下抬步天行進後廂﹐又派人找大夫去﹐嘴裡不住埋怨︰「這孩子真是的﹐好端端地怎麼會突然傷成這樣!」

   程鋒連忙問道︰「大人﹐他不會有事吧?」那巡案大人用著一雙查探的眼神注視程鋒一陣子﹐並不語。 因巡案大人是個女的﹐程鋒被她望著﹐感到十分不自在。 女巡案終於道︰「你是步天行的朋友?」程鋒道︰「回大人﹐是的。」女巡案又用著更犀利的眼神看著他﹐道︰「你叫什麼名?」程鋒道:「回大人﹐草民程氏﹐單名一個鋒字。」女巡案道︰「叫程鋒啊…。我不曾聽那孩子提起有個叫程鋒的朋友!你這人很可疑!來人啊﹐將他押入大牢﹐扣留起來做口供!」語罷﹐自己跑去辦其它公事。

  隨即﹐兩名捕快將他捉起來﹐扣上手銬﹐硬拉他入獄牢。程鋒大吵大嚷﹐跟捕快扭扯不斷﹐叫道︰「我沒犯錯﹐你們沒理由將我抓起來!」一名捕快提起刀﹐用刀背重重地往程鋒的後腦一敲﹐喝道:「巡案大人在偵查一件無頭分屍案﹐現在可沒時間理你。等大人辦完案﹐有什麼冤再伸吧!」語罷﹐將程鋒扔入一間小牢房﹐離開獄牢。

  程鋒又氣又跳﹐心中又擔心夜牡丹的安危﹐不停朝著獄卒叫道︰「放我走﹐你們不能將我困在這裡!我要去救人!」獄卒被程鋒吵得抓狂﹐提起一桶水往程鋒的牢房潑。程鋒無處閃避﹐被潑得全身濕涼……


 

海膽五號 99/12/06 7:15

保鑣前傳五《霧-8》

  風和日麗的一天…陰暗的牢房裡卻永遠感受不到。 「嘿﹐你!」 程鋒盤膝坐著﹐雙眼往右湊望過去﹐見隔端牢房的一名年輕囚犯向他招手。程鋒心裡仍在燒著﹐沒好氣道︰「幹嘛?」那囚犯道︰「你是犯了什麼罪﹐被抓來關啊?」程鋒聽了更氣﹐叫道︰「你別亂說﹐我可沒做錯事﹐只是被押下來等著做口供而已!」

   那囚犯聽了發聲大笑﹐道︰「我也是等著交口供的﹐等到現在都等一個月啦!我瞧你昨夜剛來的﹐可真不知道還要在牢裡蹲多久唷!」程鋒忙爬到那囚犯身邊﹐隔著鐵杆道︰「你沒在開玩笑吧?」那囚犯道︰「女巡案是個大忙人。她有重案要偵查﹐又常出京探訪民情﹐除非要開始辦你的案﹐否則是不會傳見你的!」程鋒跌坐在地﹐雙眼獃直﹐喃道:「難不成…我也得在牢裡待上一個月?」突然覺得自己很倒霉。

  此時﹐一名女子來到獄牢﹐跟獄卒說了幾句話﹐塞給他幾兩銀子便離去。那獄卒馬上抓了一大環鑰匙來打開程鋒的牢房﹐道︰「你可以走了。」 程鋒心知是剛才那位女子買通獄卒放他走的﹐可惜因為她站在陰暗的角落裡﹐面孔始終沒被看清楚。程鋒再三問獄卒這位女子是什麼人。獄卒只是嫌程鋒煩﹐把他趕走。 程鋒被趕到獄牢的入口﹐乍見一枚圓形的碧色玉標落在地上﹐便將它撿起﹐「…玉姬?」

   那女子來到巡撫衙門的後廂﹐輕力推門入房﹐在床沿邊坐下﹐柔聲道︰「嘆世哥哥﹐你覺得怎樣?」躺在床上的正是步天行。 步天行全身酸痛難當﹐但神智已清﹐道︰「習慣了…受這麼多處傷真令我回想起當軍人的日子。」昔日還是名將軍的他﹐在戰場上不也是時常傷痕累累﹐他…早已麻木了。「玉姬…謝謝妳當時趕來救我。」那女子便是前夜的蒙面人﹐也是玉姬。

   玉姬嘆氣道:「多虧我猜到你會上逢德鏢局找麻煩才趕過去的﹐否則你現在還能活著跟我說話麼?我還誤導程鋒﹐騙他是我派你去的。估不到他當真﹐比我早一步到逢德鏢局。他當時為你向夜罡風說情﹐把時間稍微延長﹐我便有機會捉夜牡丹為人質來換取你。」步天行問道︰「之後妳把夜牡丹怎麼啦?」玉姬道:「沒怎樣﹐把她丟到長風鏢局。」用“丟”這個字﹐彷彿將夜牡丹當做是垃圾。對玉姬來說﹐她不會尊重任何逢德鏢局的人。

  步天行問道︰「妳沒打算殺夜牡丹?」玉姬溫溫一笑﹐道︰「好啦﹐別想太多了﹐好好靜下來養傷吧。改日奶奶要上甘肅出差﹐你隨她一道走﹐我會比較放心。我先走了﹐你睡一會兒吧。」輕輕摸他的額頭一下﹐起身離去。 步天行心下不解﹐「她難道不想復仇嗎…?還是﹐她心軟﹐無法對夜牡丹下手?」

   玉姬在巡撫衙門逛了幾圈﹐「奇了﹐怎麼都找不到呢?」她從正門搜到後院﹐自己到過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找不著玉標。她明明記得身上總會帶十枚玉標﹐可是如今卻只有九枚﹐另一枚不知掉到哪兒去了。 女巡案剛好路過﹐見玉姬在院子裡沒頭沒腦地晃來晃去真是難看極了﹐喝道︰「不待在家裡乖乖做女紅﹐跑來這兒做什麼?」玉姬一嘟嘴﹐不滿道︰「嘆世哥哥受重傷﹐我當然要來看他囉!真不通人情味…」女巡案聽她埋怨更氣﹐道︰「連大人的話妳都敢頂﹐妳爺爺簡直是把妳寵壞了!」玉姬道︰「好﹐好!算我不對﹐我道歉!我以後不敢再跟您老人家頂嘴了!我現在就回家﹐奶奶您也早點辦完事﹐早點休息吧!」語罷拔腿就逃。這麼凶的奶奶能避就盡量避﹐千萬別在她面前作怪才好!

  程風回到長風鏢局﹐得知夜牡丹平安無事﹐已被逢德鏢局派人接回﹐心中鬆下一口氣。 但﹐夜罡風卻因與程鋒有誤會﹐將程鋒和夜牡丹的婚約取消。不單如此﹐還嚴禁兩人相見。 程鋒深知自己得罪夜罡風﹐苦不能與夜牡丹見面﹐又被取消婚約﹐簡直是讓他受夠了無妄之災。他天天愁眉不展的﹐有時脾氣暴躁﹐有時則陷入一片憂鬱﹐反覆無常﹐根本就沒人敢跟他說話。

   寒江雪是個難和感情溝通的人﹐對程鋒的情緒也無法體會﹐只好隨他去了。 寒江雪也問起步天行的行蹤。程鋒告訴他步天行受重傷﹐在巡撫衙門療傷。寒江雪便辭別長風鏢局﹐到巡撫衙門找步天行。 隨後﹐郭青雲回京﹐得知他不在的這段日子所發生的事﹐感到非常驚訝。 過沒多久﹐長風鏢局接下一趟到雲南的鏢。程鋒跟著一起出鏢﹐也好出京散散心情。他隨身帶著在獄牢入口前撿到的玉標﹐時而將它拿出來瞧﹐想道︰「玉姬到底是誰?」一位錦繡裡的俏麗女郎?一位玉匠?一位住在巡案府的名門閨秀?步天行單戀的人?她究竟是誰?程鋒連她長什麼樣都沒見過﹐又怎會清楚她的出現會為他的一生帶來多大的影響!

  這次所經過的一切像是一場夢﹐來無聲﹐去無痕。程鋒根本無法明確地掌握。玉姬對程鋒的印象也是一場夢麼?不至於。就算是﹐程鋒是一場容易掌握的夢。他又笨又直…但他也是那只龍玉…那只傲骨脫俗﹐柔情款款的龍玉。話說回來﹐她還是決定好好捉弄這他一番﹐看看這只龍玉究竟是呆到什麼地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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